◆人物名片 ◆蒲慕明,中国科学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脑科学与智能技术卓越创新中心学术主任。主要从事细胞膜生物物理、神经轴突导向机制、神经营养因子与神经突触可塑性的关系、突触可塑性的机制 ...
◆人物名片 ◆ 蒲慕明,中国科学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脑科学与智能技术卓越创新中心学术主任。主要从事细胞膜生物物理、神经轴突导向机制、神经营养因子与神经突触可塑性的关系、突触可塑性的机制、神经环路功能等领域的研究。 ◆ 寄语 ◆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说干事创业要遵循自己的兴趣,但兴趣是怎么来的?通常就是因为你在做第一件事的时候取得了成功。之后,你的兴趣就越来越多,越肯钻研和为之付出。因而,早期就获得成就(achieve early success)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最先开始做的事情,做成是非常关键的一步。 蒲慕明是中国科学院脑科学与智能技术卓越创新中心学术主任。2017年时,他放弃美国国籍,恢复中国国籍。在最近几年,他深深感到上海对科研工作者的吸引力。对于青年科研人员的要求和期待,蒲慕明曾经写下一封给自己实验室所有博士生和博士后的信,这封信不断在网上发酵,变成“网红信”,甚至一红就红了近20年。如今再看,字里行间,依然满满都是对青年人的赤诚关爱与期待。 期待上海成为科技创新人才的高地 在蒲慕明看来,以国际人才的吸引力来说,纽约、旧金山、波士顿等几个科技大城,都聚集着大量的国际人才,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元素是整个社会的文化。 “包容性的、多元的文化,是不是能生活得顺畅,都是国际人才关心的。而上海的大气谦和、海纳百川、生活配套、文化氛围,还有对外交流的能力,在国内也都是最好的。”蒲慕明说道。 因为都是全职科学家,与短期的访学出差都不一样,除了待遇,他们必须要先了解这座城市的生活、子女读书等条件。蒲慕明认为,对科学人才的吸引,整个社会的配套极为重要。而这背后,这个城市的科研水平、科学环境都要达到与之匹配的高度。 位于瑞士日内瓦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 (CERN),里面有数千位外国科学家,都是长期的,在做探测粒子等研究,这已经有30多年的历史。“我们希望,上海要建设(的)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创中心也能有这样的魅力,”蒲慕明说,“上海的骄傲在于,不但生活配套好,自身科学环境、科研环境、科研水平也有吸引科技人才的地方,让这些人才看到能够继续施展才华的空间和舞台。正如我们提出要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创中心一样,我们一定要把自己的科研基础做扎实,才能聚集人才,放大效应,成为科技创新人才的高地。” 上海脑科学加速研究绘制新蓝图 谈及当下脑科学研究的整体环境,蒲慕明看到的不仅是现在的实力,更是未来的无限前潜能。 过去几年里,全世界掀起脑科学研究的浪潮,欧美、日本都发起了国家性的脑科学计划,而中国也有一个脑科学计划,并且已经有着非常明确的发展蓝图。“脑科学与类脑研究”作为“科技创新2030重大项目”,将重点围绕脑认知、脑医学、类脑研究开展研究,搭建关键技术平台,抢占脑科学前沿研究制高点。 蒲慕明说,中国脑计划是一个“一体两翼”的结构。“一体”指主体是基础研究,理解人类大脑认知功能是怎么来的。而想要理解人的大脑,必须知道它的结构,有什么样的规则,怎么样处理信息,我们需要把它做成一个连接图谱。 “两翼”指的是对主体基础研究的应用。其中“一翼”,就是怎么样去做重要的脑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从自闭症孩子、抑郁症的中年,到老年人群里的帕金森病、阿尔茨海默症,脑疾病在各种疾病中,从社会负担上说都是最重的。现在很多脑疾病都没有办法得到有效的治疗,这就需要基础研究上能够有所贡献,做出早期诊断,找到干预方法。” “我们已经开始了,对脑功能很多认知功能定量检测的工具集已经在研发,并正在一些医院试用,希望3-5年内上海能成为第一个将之运用到健康检查项目的城市。”蒲慕明充满着期待。 他还介绍,为了理解人类的大脑图谱,科学家们就要对高等认知功能进行研究。也因此,上海要建设一个新所,通过非人灵长类的基因操作平台,从事跟疾病相关的基因研究。 至于“第二翼”,则是如何利用脑科学研究来推动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蒲慕明说,现在一般的人工智能是专用性的智能,做一种特定的任务,不像我们人类的大脑是一个通用的智能,可以同时做多种任务,又能举一反三。因此,未来的人工智能更要进一步的话就需从脑科学得到启发,这个叫脑科学启发的人工智能,也就是类脑智能。 “松江区政府与中科院神经研究所共建‘G60脑智科创基地’第一期工程预计两个月之内就要完成了。”蒲慕明表示,未来,“两翼”的施展舞台将更多在松江,希望将之建设成为长三角地区脑科学与智能领域新高地,亦为上海建设成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创中心作出贡献。 给年轻科研人的一封信红了20年 蒲慕明曾经有一封非常出名的Email在网上流传,那是他写给自己实验室所有博士生和博士后的,拿今天的话说就是一封“网红信”。这封信被被各国教授、导师“改造”成自己的版本,却仍以他的名义出现,信中浸润着对学生的那片苦心和绝对的严苛,让蒲慕明自己都被逗乐了。 “我快被塑造成一个实验室的‘暴君’了。”蒲慕明开起了玩笑。实际上,这封信写于2001年,缘于希望大家保证在实验室中付出足够的时间和努力。“我提到了每周50小时是我所认为的一个成功的年轻科学家每天呆在实验室的时间的最低限。于是,我在实验室里立下规定,第一条就是每个人每星期必须在实验室50小时以上,这已经比我整个职业生涯每天所花的时间少得多。” 有意思的是,这封信在往后的岁月里被不断演绎出新版本。比如,每周50小时变成了60小时,学生还不能睡午觉、不能看报纸等等。“这是个有趣的小故事,但看得出,大家对年轻人都出于赤诚的关爱。” 如果说还要给年轻人走向成功什么建议,蒲慕明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说干事创业要遵循自己的兴趣,但兴趣是怎么来的?通常就是因为你在做第一件事的时候取得了成功。之后,你的兴趣越来越多,越肯钻研和为之付出。 “要进入科研领域也是一个道理。你要真正对科研要兴趣,兴趣来源是你要做成,要有成就。所以,早期就获得成就(achieve early success)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最先开始做的事情,做成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做成了,就有信心再往下做。”蒲慕明强调,这个早期成就,不是说必须要达到多大成就。无论是科研、还是开办企业,一定要专注,尽最大能力把起步的第一件事情做成,而不是轻易放弃。 如今,蒲慕明还将大量时间用于做科普。“科普,是我们所里每年的常规活动。”蒲慕明说,科普有两类,一类是对社会大众的科普,还有一类是对非同行的科普,也就是把自己领域的进展介绍给其他领域的科学家,如给人工智能的领域讲脑科学,他自己每年也要做好多场。如今,非同行的科普的重要性正越发显现。 “创新工作常常是把自身领域里的内容应用到别的领域上,也把别的领域内容拿过来应用,交叉融合,正是所有创新工作最重要的来源。”蒲慕明说,这类“高级”科普亦是孕育创新的沃土。 |
2020-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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